目前临床上应对胃癌,主要是以切除术为主的综合性诊疗,因其初期就诊人数低,对中晚期病患单靠扩大手术切除范围往往不能清除体内所有癌细胞,常有亚临床病灶残留,大多数患者死于肿瘤复发和远处转移。当前主要存在三种化疗模式:
(1)对进展期胃癌无法完全医治切除但无远处转移者进行的新辅助化疗;
(2)进展期胃癌完全医治术后的辅助化疗;
(3)针对荷瘤晚期胃癌患者的姑息化疗。
自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,国内外学者对局部进展期胃癌的围手术期化疗,尤术前化疗(新辅助化疗)做了大量研究,证实了它是提高胃癌手术治治疗结果果的有效途径。新辅助化疗适应的对象主要为术前诊断III~VI期,无远处转移的胃癌患者,因此术前分期的准确性非常重要,联合超声胃镜,螺旋CT,腹腔镜及腹腔镜超声检查等诊断技术,可达到90%左右的灵敏度及特异性,将有助于选择合适的患者进行新辅助化疗。其主要优势在于:
(1)杀灭癌细胞,缩小肿瘤,降低临床分期,增加手术切除或完全医治性切除的机会;
(2)杀灭手术区域以外的亚临床转移灶,预防医源性肿瘤播散;
(3)获得肿瘤体内药敏资料,为术后选择辅助化疗方案提供依据;
(4)使肿瘤迅速进展者免于不必要的手术;
(5)肿瘤对化疗的反应可作为判断预后的指标之一。经过2~4个周期的新辅助化疗,可使完全医治切除的患者降低复发和转移的可能,减少术中出血,从而延长生存期;此外,不能切除者经化疗后病灶缩小,可行II期手术姑息或完全医治切除。
术后辅助化疗目前的一般定义为对已行R0完全医治术(切除所有肉眼可见的病变,无远处转移存在且显微镜下切端阴性)者所进行的化疗。对于胃癌而言,即使将肉眼可见的癌组织完全切除,但显微水平的或远隔部位的微小转移灶仍可残留于患者体内;手术操作也可能造成肿瘤细胞的播散和转移;据研究发现肿瘤患者的血流中可能存在癌细胞;而在机体方面,手术时的麻醉和手术创伤使得免疫功能暂趋低下,出现了不利于控制肿瘤的条件;淋巴结转移的胃癌患者,复发转移的可能高,5年生存的可能仅20%~30%。
综合上述因素,应采取化疗以防肿瘤复发和转移,随着对综合治疗模式的认识,进展期胃癌完全医治术后的辅助化疗,在国内已成为常规。但国外的多项研究却难以证实辅助化疗对延长生存期确实有效,争议颇大;而近的大规模随机对照临床试验Intergroup0116发现术后联合放化疗较单纯手术而言,可显著提高中位生存期(36月 vs .27月),3年生存的可能(50%vs.41%)和无复发生存的可能(48% vs.31%),是否在术后化疗基础上辅以放疗,已成为研究的另一方向。
而晚期胃癌的姑息化疗是针对发现时即无手术指征者,胃癌姑息手术后的患者,或完全医治术后复发转移而不能切除者,应采取以化学治疗为主的综合治疗。化疗应沿用至肿瘤细胞除净,或患者因癌死亡,或因不良反应剧烈无法继续进行为止,化疗期间若发现进展征象则应改变化疗方案。
化治疗结果果的评价应兼顾生存期和生存质量,已有多项随机临床试验发现,与有效支持治疗的中位生存期(3~5月)相比,化疗可延长生存期7.5~12个月,并可以改善生活质量,因此,晚期胃肠道癌患者只要无禁忌证,原则上均应接受以化疗为主的综合治疗。
胃癌化疗副反应的处理:
(1)骨髓抑制:对于I度白细胞计数(WBC)或中性粒细胞(N)减少,一般不建议化疗前给予G-CSF或GM-CSF治疗,若化疗后出现WBC<3.0×109/L或N<1.5×109/L,可以给予G-CSF(惠尔血、洁欣、瑞白等)75~150μg,1~2次/日,连用2~3天,皮下注射;当白细胞计数>5.0×109/L时,可以停药。对于出现IV度骨髓抑制的患者,特别是发生粒细胞缺乏伴发热的患者,首先要隔离,推荐给予广谱抗生素预防或治疗,同时给予G-CSF(惠尔血、洁欣、瑞白等)150~300μg,每日2~3次,皮下注射,可以联合GM-CSF来促进骨髓恢复,缩短粒缺时间。
(2)腹泻:化疗相关性腹泻主要是5-Fu所致,发生的可能10%~20%。5-Fu引起腹泻的原因是由于其抑制了肠道内数量很大的细菌——大肠杆菌的生长,进一步引起那些对于这种药不敏感的细菌的生长,腹泻一般较为顽固,持续约1~3周。治疗可用奥曲肽(商品名为善宁)0.1mg,皮下注射,每8小时1次。可联合运用抗生素,但有一些病例,使用抗生素会加重症状。腹泻较重者可以适当用止泻剂,如易蒙停2mg,口服,1~2次/日。同时要注意维持患者水电平衡。
(3)过敏反应:紫杉醇药物可引起过敏反应。其原因是由于紫杉类药物需用聚氧乙基蓖麻油做溶剂,而该溶剂能诱发过敏反应。反应的发生与剂量无关,多发生于首次或第二次给药时。因此在用药前须用甲基强的松和地塞米松,以减少过敏反应。一旦发生过敏反应要停用紫杉醇。
(4)呕吐:化疗相关性呕吐是常见的不良反应,在化疗前予以5-HT3拮抗剂和糖皮质激素可以减轻化疗时的呕吐反应。也可用胃复安10mg,肌肉注射。化疗前30分钟用镇静药或用甲基强的松龙40mg可加强昂丹司琼镇吐效果。胃肠道症状明显者可用奥美拉唑40mg加入0.9%NS100ml中静脉滴注,1次/日,以保护胃黏膜。为节省患者费用,可用西米替丁0.4g,加入0.9%NS100ml静脉滴注,代替奥美拉唑,也可以用胃复安10mg,肌肉注射。
(5)药液外渗:化疗药毒性很大,若从血管渗出,必须及时处理,我们主张使用PICC,这样能减少药物渗出的可能性。一旦发生药物外渗,可以用注射器尽可能吸出渗液。紫杉醇渗出在第一个24小时可用冰块外敷,一日4次,每次15~20分钟;顺铂若渗出量少,可不予处理。量多时先吸出渗出药液,然后用10%的硫代硫酸钠加消毒水4~6ml,皮下注射于患处。
(6)手足综合征:手足综合征发生的可能约为2%,主要是因为化疗药物所致神经末梢的损伤,铂类化疗药易致手足综合征,主要表现为四肢末梢感觉障碍、遇冷后四肢末梢疼痛,严重时会导致四肢末梢皮色变化,甚至是坏死。处理上主要以保暖、疏通微循环为主。
胃癌化疗方案的进展:
胃癌化疗方案的进展无论上述何种模式,胃癌的化疗方案基本一致,联合化疗较单药化疗而言有效情况更高,多项大规模的三期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的进行,促成了化疗方案不断推陈出新,从20世纪80年代的FAM方案,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FAMTX,和90年代末期的FP和ECF,迄今胃癌则有更多的新药应用于临床,包括CPT-11,奥沙利铂(草酸铂),卡培他滨(capecitabine)和紫杉类药物等。尽管近期有效情况不断提高,但目前仍无一种化疗方案能够达到10%~15%的完全缓解,也无法使中位生存期超过1年以上,且同一化疗方案在不同个体的差异很大,至今仍无“标准”可循,目前国内胃癌化学治疗的基本特点如下。
氟尿嘧啶类药物构成胃癌化疗的基础
40余年来,5-FU一直是胃癌化疗的治疗和基本用药,尤其随着生化调节剂的广泛应用和氟脲嘧啶衍生物的不断研发,该药在胃癌临床化疗中的地位更加无可撼动。亚叶酸钙(CF)与5-FU合用可提高后者细胞毒性,目前已经成为胃癌联合化疗的基本组成。5-FU属时间依赖性药物,静脉持续灌注可提高有效情况,减少不良反应,尤目前便携式静脉化疗泵的使用,更易使患者耐受。
近年来不断有新型口服氟脲嘧啶类药物问世,一种是5-FU前体药物,如卡培他滨,口服经肠吸收入肝转化,在肿瘤组织中经胸苷酸合成酶(TP)转为5-FU发挥作用,由于肿瘤组织中的TP含量较正常组织高数倍,具有靶向治疗的优势,其治疗结果大致与CF/5-FU效果相当,但其口服方便,不良反应较轻,易为患者接受,尤其适合老年患者。
另一类口服药这是应用生化调节剂,抑制5-FU分解代谢的关键酶二氢嘧啶脱氢酶(DPD),而且往往将DPD抑制剂和氟脲嘧啶类药物合成为新的制剂,称为抑制DPD的氟脲嘧啶类药物。UFT是FT-207与尿嘧啶的复方片剂,后者为DPD抑制剂,本身无抗癌作用,但在肿瘤组织中可阻碍5-FU的分解,从而明显提高肿瘤组织中5-FU的浓度,但不增加其毒性,治疗结果高于5-FU及FT-207。S-1是类似UFT的口服新药,以FT-207为主体,加入DPD抑制剂5′-氨-2,4-二羟吡啶(CDHP)阻止5-FU活化物降解,增强抗癌作用,再加入Oxo(potassium oxonate)保护肠黏膜,减少消化道反应,二期临床试验有效情况高达49%,与CDDP联合还有很强的协同作用,具有很好的临床应用前景。
FP与ECF-常见的二联和三联化疗方案
20世纪90年代末,CF/5-FU+CDDP(FP)的两联方案,以及在此基础上合用表阿霉素(ECF)的三联方案,很为胃癌化疗所常用。5-FU与CDDP联合化疗在日本应用广泛,治疗晚期胃癌的效果较好,且不良反应轻,不必水化,对肾脏损害较少。其理论基础认为小剂量CDDP可通过生化调节作用使5-FU增效,大剂量CDDP与5-FU则有协同作用。有研究比较FP,单用5-FU及FAM三种化疗方案,显示FP有效情况很高(51% vs.26% vs.25%),尽管生存期的延长并无统计学差异(37周 vs.31周 vs.29周),但FP方案仍显示一定的优势。
5-FU、CDDP和EPI联合的ECF方案经多项临床试验证实,治疗结果由于FAMTX和5-FU、CDDP和MMC三联方案,在欧美等国很为常用,但其方案中需留置深静脉持续灌注5-FU达6个月,约有15%的患者会产生相关并发症。国内此三药联用也很为常用,但用药剂量和时间均与国外不同,治疗结果令人满意。
作为治疗结果较为肯定的常用二联和三联化疗方案,FP和ECF已经成为多项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的对照,用以验证新药联合的有效性。
* 温馨提示:本院案例真实有效,只供业内专业人士研究使用,不作为用药指导和对患者的承诺保障。